文：田培杰

我从三个方面讲：了解郑州；认识柴荣;弄清柴荣与郑州的情缘关系。

在论证柴窑出郑州之前，有必要先了解一下郑州。

郑州是中华文明的核心信息和大符号。总的来说，郑州自然地理崇高而神圣，历史辉煌而伟大，文化深邃而广博。“中国”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我说出来，定能震惊全场。

“中国”之名源于郑州。郑州有“观星台”古人从观宇宙星辰得知郑州为“天地之中”。由此切入，论述了“中州——中原——中国”的演变关系，汉语言学家讲述“中”字时分析说，郑州人至今用“中”字来表示肯定和赞赏。

郑州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作为支撑，有八十一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居全国城市前三甲。郑州有十二项文化遗产到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是全国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最多的城市之一。

郑州还是中国人的诞生地，郑州的唐户聚落遗址距今9000年，是中华民族的第一村落，中华民族就诞生在这里，人类学家认为，也是东南亚人的誕生地。还有南洼聚落遗址，梁湖聚落遗址，凤凰台聚落遗址，蒋寨聚落遗址，都是中国古文化的见证。郑州聚落文化是中华先进文化产生的根基，是人类发展的原动力，郑州撑起了中华民族自然地理和人类社会的发展史。郑州利害吧!

2004年，郑州被认定为全国第八大古都。在夏、商、周三代文明发展中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郑州作为三代都城，在中国历史发展中占重要地位。借三代王都之灵气，三国时曹操魏都许昌即郑州，治所在郑州所属的长社县。就是今日长葛县。

郑州传承了万年的“鼎”文化，章显了郑州人的创造力。大禹铸九鼎于荆山，荆山就在密县，应是今新密市的黄帝陵，铸“鼎”工艺技术始于郑州，确立了郑州在中华文明的奠基地位。青铜器铸造也是金属元素在氧化高温下发生的还原反应，与瓷器高温还原同属一个科学原理。

郑州黄河文化是地球上最早文化发源地之一。世界著名人类学家认为，地球上古文明的产生主要在地球北纬20度和40度之间的中国黄河流域，而黄河文化主要集中在冲积扇的陆台上的郑州。因为，郑州桃花峪是黄河中游和下游的介点。郑州成了黄河文化产生的圣地和沃土。

郑州是中国陶器的源生地。

散居在黄河陆台上的郑州先民最先由“聚落文化”过渡到“农耕文明”。有了家庭，先民们由狩猎开始了耕种，粮食有了节余，就需要储具;人们从茹毛饮血开始吃熟食，就需要炊具;吃饭要讲文明，就需要餐具。人们生活的需要催生了陶器的发明。中国人诞生在郑州，陶器产生的源头在郑州，是顺理成章，有考古发掘为证，新郑裴李岗遗址距今9300年至10000年，出土的“三足陶鼎”及石磨盘具有独特风格，为其他新时期文化所罕见;郑州大河村遗址距今8000年，那里有烧陶遗迹，有用陶轮纺蔴线的遗迹;郑州荥阳王宗店遗址，发现了距今2至10万年的织机洞。都是陶产于郑州的最有力的证据。陶器的产生推动农耕向农业发展。陶器与农耕文明是互相推进，相辅相成的，这两项远古文化都发生在郑州。从夏、商、周至春秋，秦汉都传承有序，今年五月上旬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在郑州西南发掘了西汉至东汉时期的墓穴160座，出土陶器1000多件，虽是平民墓葬，却反应汉代郑州高超的制陶工艺。一位考古专家认为从郑州古城墙3600年的历史年论和陶瓷文化来看，郑州在世界城市发展中是唯一的城市文明从无间断过都市。要强调的是“世界唯一”。

郑州是原始青瓷的发源地。1951年郑州二里发掘出土了大量的类青瓷的碎片，没有引起专家们的重视，至到1956年人民公园商代墓穴发现与二里岗碎片相似的完整器---“尊”，经研究，专家们提出一个新概念----“原始青瓷”。1973年北京香山古陶瓷学会年会上认定为“郑州二里岗原始青瓷文化”。

真正意义上的“瓷”也产于郑州

从裴李岗距今10000年出土的268件陶器标本，到大河村距今8000年的陶器作坊，再到距今3319年的武丁时的原始青瓷，顺藤摸瓜，又摸到了郑州。根据考古发掘可以清晰的看到陶瓷在郑州的发展脉络。仰韶时期的林山寨遗址，先民们已将穴式陶窑改成了竖式陶窑;商代中后期郑州铭功路遗址已发现当时最先进的升焰窑；1956年，郑州铭功路遗址西侧14中校园内发现小型窑场1400平方米，有半倒焰窑14座，房基10座，遗址内有窑炉区、作坊区、晾坯区，专家认为这里就是瓷产生的源头和圣地。

西周时郑州络达庙遗址已有了半倒焰的馒头窑窑场。一位权威陶瓷专家考察后说：“从已考古发掘证明，先进的倒焰馒头窑，只有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的河南、山西、陕西发展较早也较为成熟，在上游的甘肃、青海和下游的山东以及长江中、下游地区，迄今没发现象郑州出现的半倒焰馒头窑”，郑州半倒焰馒头窑是现代北方倒焰馒头窑的先祖。

郑州便捷的交通枢纽是基础

刘邦、项羽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的历史家喻户晓，“鸿沟”像一颗明星永远闪耀在宇宙星空，并刻在棋盘上，成为对弈双方的分界线，至到永远。殊不知夏商时期的古运河鸿沟、黄雀沟就在郑州境内。中国古有四渎水系，有两渎（黄河、济水）都靠郑州东流入海。

隋唐大运河，西起于洛阳，过郑州南下杭州;元代京杭大运，北起于北京，过郑州南下杭州，郑州成了两大运河漕运的最大码头。

汴河（今贾鲁河）是郑州人的母亲河，是五代后周、北宋时的漕运大动脉。河宽60米，水深4、5米。当时扩建京城用得土全部是从郑州“虎牢关”挖取，通过汴河运至开封，征南唐时，可容100艘战船演练，称为“小黄河”。

郑州地处京畿腹地，是汴京的西辅

郑州，自古就是商贸大都市，后周时期经济地位可与汴京比美。当时就有将后周都城迁都郑州的朝议，宋朝仁宗时把郑州定为辅都；后取消复为州，徽宗政和四年重新定为西辅郡。商周时期，郑州是国际商贸大都市，直到民国年间，还备受重视。1920年，河南省国民议会通过“在郑县设立商埠”的决议，并设立商埠督办公署。1927年，上海出版的《旅行杂志》称郑州为“华北商贸大都会”。

柴荣与郑州渊源与联系

先说“后周”名字的由来。周太祖郭威曾对柴荣有言“我们郭家本是周室苗裔，虢叔之后”。并告知天下，柴荣家族是周王室的后代，虢叔的子孙。“后周”是“周朝”的延续和継承；郑国国王曾嘉奖（住在郑州东里城，今东里路的宰相）子产以“商”助国的爱国情怀和功绩，在兴商的环境下，郑州还诞生了千金大商人玄高、奚施和万金巨商范蠡等著名巨贾。这些巨贾无不是子孙后代学习的楷模，包括柴荣。此后，柴荣在做生意间隙认真研读“经史”，研究周朝800年治国理政国策，研究郑国的商业政策及陶朱公（范蠡）以陶器助兴国家的爱国情怀，心底埋下了“以瓷兴国”的潜意识。认识郑州，研究郑州，发展郑州，成了柴荣的重要志向。

柴荣出身“巨富权贵之家”，先祖柴孟端是唐开国元勋柴昭第七代孙，官至“翰林学士”。祖父柴玭（音频）才高八斗，“屡举茂才不就”弃学从商，很快成为邢州尧山县“豪门巨富”为避战乱迁居邺都（大名府），父亲柴守礼不善经营，家才丧尽。少年柴荣便去投奔嫁给郭威大将军的姑母，被郭威收为养子，在家帮姑母操持家务，后来跟邺都大商人颉（音结）跃氏去江陵販卖茶货，赚的钱除帮助家用，还助郭威军响，柴荣边做生意边习文练武，19岁弃商从戎，随郭威南征北战。33岁継皇帝位。虽在位六年，功绩着著。《旧五代史》称“一代英主”，《新五代史》称“一代雄杰”；近代史学家称“明君”、“圣君”。自明太祖朱元璋起，到清末代皇帝溥仪止，先后29位皇帝登基都要御驾或派重臣到柴荣“庆陵”祭拜，并立石碑为记，民国主政河南的冯玉祥也去祭拜。历史为何如此，这是一个值得玩味和考究的问题。

柴荣最大功绩是“手工业革命”。在以农业为主的封建社会，柴荣提出了“首先发展手工业，并倡导‘以瓷兴国’”。以瓷器和印刷作为发展经济的支柱产业，郑州“唐瓷巷”（今唐子巷）、“纸坊巷”（今书院街）就是那时的商业街。当时就有了自发组织的行业协会，如“瓷器协会”、“印刷协会”等。刻版印刷术就是柴世宗“首相冯道”发明的。当时就有了品牌(字号)，如“张家”、“樊家”、“过家”等，是汴京著名的作坊字号。又如“澄心堂宣纸”一张十银，“诸葛笔”一支十金。郑州“回回巷”牛皮制品，出口“高丽”和“流球”。生产规模超前，汴京“西辅”缝纫铺有一百多工人。全国，瓷器、印刷、造纸、访布、染布、金银饰品、酿酒等十几个门类，有十几万产业工人，形成了劳资关系，资本家应允而生，按马克思《资本论》所述：资本家，产业工人，固定的劳资关系，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当时的郑州类似现在的上海，厉害吧，若不是柴荣英年早逝，中国将比英国早1000年进入资本主义。

为此，我写了一篇《后周手工业革命的思考》，发表在2017年的《华夏文明》杂志上。从《中国经济史》统计数据看，后周统治区域内的赋税和人均收入超过唐代百分之五，粮食产量高出百分之四十六，酿酒业相当于唐文宗时的六点五倍。后周手工业收入是4610万贯，占朝廷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八，不可谓不厉害。中国经济史学家侯家驹和法国经济史学家布罗代尔都认为：中国春秋战国时发达的商品经济（郑国时的郑州），就有了资本主义萌芽。汉武帝、周世宗时期也出现过资本主义萌芽的迹象，南宋和明中期也出现过资本主义萌芽。柴荣，一代明君圣主，差点儿改变了中国历史和和经济发展脉络。

弄清柴荣与郑州的情缘关系

柴荣継皇帝位后经常巡幸郑州，东大街“子产祠”、新郑“华阳城”、密县“黄帝宫”都留有他的足迹。她还考查了“鸿沟”、“虎牢关”、“京襄城”古迹。

柴荣登基做皇帝后常到郑州搞调查研究，为表对郑州的重视，将郑州定为副宰相级别。考查郑州时，发现了虎牢关黄土、贾峪关的青石、候岗的红胶土，为扩建京城找到优质建材。钱币危机催生了“限佛政策”，显德二年（955年）颁发诏书，“毁铜佛像，收天下铜器，始议立监铸钱”。此时，国内有条件的州、县已建了陶瓷“官窑”几十座，由于优惠的赋税政策，民窑陶瓷生产已如火如荼，瓷器生产成了国家的支柱产业。瓷器不但满足国人需要，还出口高丽和流球。有历史记载，柴荣二征南唐时，唐主李璟贡送金器千两、银器万两、丝绸十万匹。茶叶五万斤，柴荣回赠李璟盐十万斤，御马五匹，散马一百匹，瓷器一千事。

柴荣生前与郑州有不可释怀的情结。柴荣经商过郑州住东大街“学正堂东儒斋”(今文庙);柴荣在郑州救助赵匡胤，在“三结义堂”（今人民公园南门大殿）结拜为兄弟。柴荣驾崩后，葬在南郊经山郭店，现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民间很多关于柴荣的传说。郑州南五龙口村，是刘志远、郭威、柴荣、赵匡胤、赵匡义五位皇帝劈开龙岗（今二里岗）引南来五水入郑，截断了“龙脉”，郑州失去了做“京城”的机会。郑州北五龙口村，是五位皇帝各使法术渡黄河的故事，柴荣最先到郑州，北五龙口村村东有五龙庙（已毁），柴荣坐中，塑像镀金且高大。郑州“饮马池”（已毁），是柴荣饮马的水池，池水清澈，常年不增不减。郑州有个“御井”，是柴荣徒手下井为赵匡胤取水喝。郑州南曹有座“柴王庙”（已毁）香火最盛。

郑县戏班班主“高小花”唱的“火烧柴王”很受欢迎，新郑郭店陵上村至今还保存着赵匡胤害死柴荣的“柴窑洞”。郑县“坠子”名家“刘宗琴”说唱的“柴荣小出身”在西南郊尖岗、八卦庙一代家喻户晓。

柴荣对郑州有如此情结，郑州在他心中有着崇高地位，他又是中国历史最知惠的明君圣主，他会把御窑建制到别的什么地方吗？